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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12/7 22:08:00

忘记了谁说了,大凡名人的一生都充满着各种的心酸与不幸。我不是名人,可我的前半生也充满了不幸。

我叫柳韵,S市郊县农村人。我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我在家里最小,按理说我该得到最多的爱。然而并非如此。我哥哥姐姐,可能是和我年龄相差悬殊的原因,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他们就忙他们的事,只是偶尔闲时,才会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妹妹,逗我几句;——当然,这也要看他们当时的心情好坏,好的时候是笑,坏的时候,则是拿我出气了。——所以我从小就学会了看人脸色。同时我还明白了这么一个道理,人要自己变强,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会对你另眼相看。

但我并没有在求学之路上有所突破。我穿着哥哥姐姐的旧衣服,在学校里面貌似好好学习,其实我和所有爱玩的孩子一样,早把学习扔到了一边。至今想起,难免后悔。但是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谁不喜欢玩呢?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成人。

我哥哥姐姐都成家立业了,我少不了给他们带孩子。这似乎也无可厚非,亲人吗,还能不互相帮衬?与此同时我在附近的纺织厂找了个工作,不外乎车间流水线,比如剪个线头,打个包装一类。工作乏味无聊,但像我这种上学没有出路的人,除了做这种工作,又能干什么呢?

这时候我大概不到二十岁,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与无奈。我渴望温馨幸福的家,比如像我哥哥姐姐,生一个或两个孩子,我在家相夫教子(也许我也能做点小生意),老公在外挣钱。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这样的人生何其完美!

大概是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周围的邻居开始给我介绍对象。农村里介绍对象,通常是男方买点瓜子糖块,去媒人家和女方见面。其实见面的男女都认识,走这么一个原始的过程,就像

理完发戴上帽子一样,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我从二十二岁到二十六岁,四年间,零零碎碎见过了不下十五个男孩,不是对方对我无意,就是我看不上他,总之我的姻缘未到。我那时候反而将去媒人家见面的事,当成吃饭一样,稀松平常。直到我二十七岁,见到了张志,我的见面生涯才算告一段落。

这事说起来有点可笑,张志是我的西邻居,我和他从小长大,熟悉的就像瓜子仁和瓜子皮。可是我们两人从没想到见见面,聊聊人生大事。这多半是因为我比他大五岁,和俗话所谓的“女大三,抱金砖”多出两岁,两家觉得不合适。

陈志的父母老实巴交,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如果他要不成家,他下面的弟弟也将是“光棍”,因此种种理由,他才同意娶一个大他五岁的女人——我。

那一年我二十七岁,陈志二十二岁,我问他:“陈志,你喜欢我吗?”

陈志低着头不敢看我。

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还记得陈志当时的脸,那模样就像是被人伸手抹了一层猪血。真的,他当时害羞起来是那么的腼腆,让我此后多年我始终难以忘记。

就这样,我和陈志结婚了。我们两家是邻居,但婚礼那天我们还是坐着一辆黑色的大众桑塔纳,顺着村子转了一圈。这虽说是农村的风俗,但我觉得更多的原因应该是让村子里面的人知道,我柳韵和陈志结成夫妻了。这就像过年时放的鞭炮,一种气氛的衬托,虽然这已经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洞房夜当晚,陈志喝得大醉,我看着躺在一旁的他,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高兴自己成家了,以后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相夫教子”了,还是因为老公是陈志,总之直到陈志悠悠醒来,抱着我帮我揩眼泪的时候,我才破涕为笑,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是这么的爱他。

婚后初期,我还是在纺织厂上班,陈志则去了阀门厂学习电工,我们两人过了一段相当温暖的生活。婚后的第二年,我二十九岁的时候,我和陈志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是个小子,我们非常高兴,陈志更加的爱我,工作也更加的努力,常常连轴转的加班挣钱。

陈志还想要个女儿,他说有儿有女才叫“完美”。我笑着对陈志说:

“老公,你要几个,我就给你生几个。”

这时候我们两人的工资加起来,大概有五千多块钱了,我们没有租房吃饭的压力,基本上把钱都攒了下来。但陈志偶尔还会给我们买点肉食,改善生活。

如果这样下去,我和陈志必将是让人羡慕的夫妻。可是我的不幸发生在我三十一岁那年。那时陈志二十六岁,我儿子两岁半,并且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是:

我怀上了二胎。

这时候的陈志早已成了厂子里面的电工大师傅,可以自己主管代班了。那一晚,他对我说:

“媳妇儿,我今晚替别人一个班,明天我带你去做产检。”

我说你注意安全,“老公,我等你回来!”

陈志对我一笑,没有想到,他这一笑成了此生对我的最后一笑。因为当夜他就因为电力事故,永远离开了我。

他本来可以避免那次事故的,一个非电工的工人推上了一个不该推的闸,他看到后想拉回,但因电线故障,他不幸被电击到。三百八十伏的电压瞬间将他吸住,五秒钟就要了他的性命。

我早晨做好饭后,等他回医院检查,但等来的消息却是泰山压顶。

我无法接受陈志离去的事实,我哭得稀里哗啦,可又改变不了天命。厂子里面无非对我劝慰赔偿,到最后陈志的一条性命换了五十万赔偿,此事不了而终。

我父母劝我把肚子里面的孩子打掉,“陈志都已经不在了,这个遗腹子以后可怎么办啊?”我不同意。那段时间我很恍惚,我一直觉得陈志不过是出门旅游了,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到后来我妈妈看着我肚子一天天变大,再不做就没有机会了,她就说:

“柳韵啊,你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以后怎么办啊,陈志都走了,你还要为你自己考虑!”

我哭着想妈妈是为我好,我即使再爱陈志,也要为自己的以后考虑,于是我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在我做完引产手术,我曾问医生:

“那是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看着我苦笑一声,说:

“女孩。”

我当即就流出了两行热泪。陈志想要个女孩,凑成个“好”字,我也确实怀上了女孩。

“可是陈志,你没有这个命啊!”

此后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恢复伤痛,只是我住在我和陈志曾经的温馨的家,总是泪流满面。所以我就回了娘家。但我婆婆不让我把儿子带走,虽然我们两家挨着,几步路远。我婆婆是这么对我说的:

“柳韵啊,陈志虽然走了,但这个孩子你不能带走,你要给陈志留下这个‘根’!”

我婆婆无疑是站在她的立场,她说的也许没错。但是我想对婆婆说:

“妈,孩子还小,你就忍心让孩子晚上离开妈妈吗?”

不过最终的结果是,我一个人去娘家,孩子晚上留在婆家。我晚上在我们家都能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我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流泪。

因为我不在婆家住了,自然和婆家的关系疏远了。其实这道理很简单,陈志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我的离去是早晚的事,只不过碍于两家离得太近,没有当下挑明罢了。

在这期间,也有人曾经对我说,让陈志的大弟弟娶了我。但陈志的大弟弟不同意,一来我大他快十岁了,我们没有了共同语言,他一定不愿意。二来,陈志大弟弟始终嫉恨我,他一直觉得是我克死了他哥哥。

芥蒂如此之深,即使我不要脸同意了,他父母强迫他,我们以后也不会幸福。况且,我始终对陈志的弟弟像对自己的弟弟一样,我怎么可能做出有违人伦的事呢。所以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选择出去打工。

这一年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岁月的摧残,让我变得人老珠*,由此可想而知,我去S市打工,会找到什么工作了。

我在S市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某饭店刷盘子刷碗,这工作管吃管住,每月固定工资两千五,说起来很轻松。可是当你要真正面对成千上百的盘子和碗时,你不崩溃才怪!

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我想,别人能干(另一个刷碗的大姐,最少五十岁了),我为什么不能干呢?!这只不过是心态的问题,人要放下自我,摆正心态,什么干不了呢?况且这段时间我很恨自己,难道真的是我命硬,克死了小我五岁的陈志?

我常常夜不能寐,哭着想陈志。

我在这家饭店干了两年,最终因为这家饭店经营不善,倒闭了,我才离开了这里。

在这两年里,我把每月挣得两千五百块钱,一千块钱给我婆婆,让她给我儿子用。另外一千块钱寄给我父母,我自己留五百,买些必要的日用品。所以这两年下来,我没有攒下多少钱。

我当时想,饭店管吃管住,我还攒钱干什么呢,所以就把钱给了最需要的亲人。

可是等到饭店倒闭,我突然失去了收入,我一下将自己陷入了窘地。我站在人流如织的S市马路上,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无望。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这就像我六年前怀着孩子突然失去了陈志时一样。我三十七岁了,并不比三十一岁的我好多少。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叫胡伟的男人找到了我。他直述其义的告诉我,他打算做个小买卖,我又没有兴趣加入?

我和胡伟认识,是因为他是我以前的老板——那个倒闭的饭店——以前除了每月发工资时,我会见到他,平时基本上见不到(人家是老板,我一个刷碗的,有见面的必要吗)。我对他来找我,很感意外,他找我合伙做买卖,这不是开玩笑吗?

“柳姐,我的人品你也清楚,你考虑考虑,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他把电话给了我,然后离去。

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他一起干。

胡伟今年三十五岁(最多不超过三十六岁),长得仪表堂堂,办事做人,更是无可挑剔,所以我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和我这没有学历,没有文化的人合作什么。

可是如果我不和他合作,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所以我就*了一把,拨打了他的电话。

“太好了,柳姐,你明天来XXX找我,到了你就明白了!”

我怀着一肚子的狐疑,挂了胡伟的电话。

第二天,我去了胡伟指定的地点,看到的是一个刚刚筹建好的小吃店。我问站在身旁的胡伟,“这是?”

“对柳姐,从什么地方跌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来!”他看着我,信誓旦旦。

“那么你让我来是给你刷盘子刷碗了?”我笑着问。

“哪里,”他也笑着,“这个小吃店,算咱俩人合资的,挣了钱咱俩平半分!”

“真的?”我有点不信,这个小店再怎么说,店面桌椅等算下来,也要五六万块钱,我一分钱没出,他会和我平半分?

“柳姐,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他还是笑着,这么一来,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我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柳姐,你别不好意思,”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你要做的是经营,这可是一个店面生存下来,最为关键的!”

我还是对他的话不信,但我来都来了,也就坐着试一试的心情留了下来。我想,万一我遇到了一个好人呢?

就这样,我和以前的老板胡伟做起了“买卖”。

我们一做五年,居然愈做愈大。夏天,我们烤串;冬天,自助小火锅。我四十岁的时候,我挣到了我这辈子想不到的钱。

但胡伟并没有因此满足现状,他告诉我想做美容。

“柳姐,女人的钱最好挣了,听我的没错!”

我将信将疑,美容和餐饮业不同,我们没有做过,能挣到钱吗?

“柳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看着他信心满满的脸,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所赐,我即使赔了,也无所谓。所以我答应了他做美容。

我想,我们应该是一人拿出多少钱,合伙投资。不料,做美容的本钱全部被他拿了出来,他笑着对我说:

“先用我的,不够了再用你的。”

我不依,他就说算我借他的,此事只能这样作罢。

也许是上天眷恋我,我们用了一年时间就把美容院做的红红火火,在S市数一数二。

与此同时,我的自身也发生了巨大改变,除了认识我的人都开始叫我“柳姐”外,我的穿衣打扮、言谈举止也变得与时俱进。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我是个农村女人、我是个死了老公的农村妇女。

我现在的一切都离不开胡伟的帮助,而在我功成名就后,他就开始刻意逃避我。我去找他,他总是不在。让我很是苦恼。但我明白,我欠胡伟的,一定要偿还!

转眼五年过去了,我四十五岁了。我三十岁之前缺失的东西似乎这几年都补偿了回来,只是午夜梦回,怅然若失。

我四十五岁生日(我自己都将它忘记了),胡伟却拿了一束玫瑰花来看我。

我有多久没有见他了?

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胡伟深情的看着我,我也深情的看着他。这一刻我们已经不需要语言了,我觉得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是最好的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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