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八月中,暑气闷热,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向嬉戏打闹的操场,而后又透过大扫除后一尘不染的窗户洒进室内,金色的光平白给人笼上一层懒洋洋。
班长拍了拍正在睡觉的池圣江:“老池别睡了,有任务了。”
池圣江从一堆卷子下钻出,顶着丛乱蓬蓬的头发,不难看出他是从上节课睡到现在。
“怎么了?”他眯着眼含糊问。
“也没什么,马上要开新生入学的欢迎晚会,每个班要出一个节目,咱们班排演一出话剧,给你安排了一个角色。”
池圣江瘫回桌子上:“别给我太重的角色,我记不住词儿。”
班长的笑容别有深意:“不重,一点都不重。”
等到了周六排练的时候,池圣江才知道“不重”的含义。
他扮演睡美人,确实没有台词,从开始躺到结束,然后被王子吻醒,最后礼貌跟观众鞠躬下台就完事了,是个好角色,如果不让他扮女装的话。
“班长,这像话吗?”池圣江拿着金*色长波浪卷发冷漠道。
班长好言相劝:“接受吧,咱们表演的服装都是小熊从她舅舅开的影楼借来的,人家带资进组点名要你演睡美人,我也没办法。”
池圣江舔了舔后槽牙,又是熊唐唐。
他跟熊唐唐就好像是宿命般的对手,从幼儿园开始两人就争做春花花幼儿园的扛把子,然后他被迫做了两年小弟。
到了小学初中,两人从武斗转为文斗,开始比谁不是班级倒数第一,竞争可谓是十分激烈,轮流战败各有输赢。
到了高中,两人又一起学了体育,都变成了体育生,池圣江学了游泳,熊唐唐学了柔道,文斗再次变武斗,不过这回文明了些,两人开始比谁破的纪录多,谁得到的奖牌多。
当然了,这些都是主线斗法,成长过程中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支线较量。
比如熊唐唐把池圣江考了个位数的数学卷子贴在他家门上,再比如池圣江连着三天放光了熊唐唐车胎里的气,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这次扮女装,也是支线较量其中之一,受害人池圣江本人觉得十分无奈,怎么能这么让人无语。
在等其他演员就位的过程中,班长一直在给池圣江做心理建设——
什么“都是为了班级”,什么“为艺术牺牲是崇高而伟大的”,再后来直接上升到人性善与恶的高度,让池圣江觉得自己没多读书真是罪过,他知道班长在胡说八道,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就在池圣江心智不定、即将答应的时候,罪魁祸首熊唐唐拿着根冰棍儿晃晃悠悠走进排练室扫了一眼,欠揍道:“这不是公主殿下嘛。”
池圣江的理智彻底崩塌,他猛地用臂弯搂住熊唐唐的脖颈,恶狠狠道:“熊唐唐!同归于尽吧!”
熊唐唐下意识屈起手肘顶在池圣江的肚子上,池圣江吃痛放松了对她的桎梏,她一个转身反客为主,踮着脚勒上池圣江的脖子,速度之快让班长不禁拍手称赞,并暗自发誓惹谁不能惹熊唐唐。
“你谋杀啊!”池圣江扒着她的胳膊愤怒道。
熊唐唐略带歉意松开手:“对不起,条件反射。”
池圣江揉着隐隐发痛的脖子:“熊唐唐,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扮演公主的。”
“那怎么行,你不扮演我哪里有乐子看……”话在她嘴里硬生生转了个弯,“我的意思是,公主裙我借了最大码,你不演别人也穿不了。”
池圣江单手插进裤袋,很酷炫地转了个身傲娇道:“我不管。”
熊唐唐将他拦住:“你一周的可乐我全包了!”
“我是那贪便宜的人吗?”
“一个月的。”
“成交!”
2
池圣江在演出当天第一次穿上公主裙,戴上假发套,为了显示对演出的尊重,熊唐唐还特意让班级里的女同学给他化了妆。
池圣江常年泡在泳池本就比一般人要白,而且他属于穿衣显瘦的类型,再加上独属于十七、八岁少年的秀气感,如果忽略一米八三的身高,活脱脱一皓齿明眸妙龄少女。
熊唐唐看了都不禁感叹:“我觉得你投错胎了,你要是个女孩,咋俩闺蜜组合,我收你追求者送的讨好巧克力肯定都能开小卖店了。”
池圣江冷着脸吐出五个字:“我去你的吧。”
熊唐唐继续火上浇油:“好好一个大美人,偏偏长了张嘴。”
多亏了主持人报幕的声音催促着他们上场,不然池圣江都不确定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场演出文艺委员进行了改编,属于半小品性质,池圣江也就是个花瓶角色,上台躺着就行,但架不住他女装容貌惊人,那些体育队的兄弟还带头起哄,场子里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熊唐唐站在后台,对观众们的反应很是满意,她还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相机,想着一会要多拍些池圣江的女装照留存。
也许是乐极生悲,但更可能是天道好轮回,熊唐唐刚举起相机,班长就气喘吁吁找到她:“唐唐不好了!扮演王子的大壮拉肚,现在还蹲在厕所出不来。”
熊唐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赶快找人顶替大壮啊,找我干嘛。”
班长没说话,一双眼透露着渴望盯着她。
熊唐唐一惊:“你不会想让我顶替大壮吧。”
“把排练从头跟到尾,又没有角色的只有你一个,唐唐,王子的衣服在化妆室,你快点吧,来不及了。”
熊唐唐就这么稀里糊涂被班长拽到化妆室,里面的女同学兵荒马乱开始帮她换衣服。
她穿着能装下两个她的王子礼服站在后台的时候才涌上一股绝望,倒不是因为王子的角色有多少台词,而是王子跟公主有吻戏啊!
眼看熊唐唐打起退堂鼓,班长捏着拳头为她加油:“没事唐唐,你就上去吻一下老池的额头,然后你们一起鞠躬下台就行,很简单,放轻松。”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班长趁她不备一个用力将她推上台。
熊唐唐被迫出现在聚光灯下,她懵懂地看着台下的观众,观众们也愣了一秒,然后觉得可能就是女扮男装出其不意的设计,纷纷爆发笑声。
躺到快睡着的池圣江被观众绵长的笑声弄得不明就里,他努力将眼睛睁开一条不足以穿帮的缝,入眼就是熊唐唐呆呆的模样。
他震惊地动了动手指吸引熊唐唐的注意,然后用口型问:“怎么是你?!”
熊唐唐也用口型回他:“我也想知道!”
班长在后台拼命用肢体示意熊唐唐继续演下去。
她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池圣江,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都是江湖儿女,亲一口怎么了!没什么好扭捏的!把心一横,她雄赳赳气昂昂朝池圣江走去。
她走得过于“视死如归”,忘了王子礼服是按照大壮体型借的,不仅肥还长。
在距离池圣江一米多点的时候,熊唐唐左脚绊上右脚,整个人失去重心朝前趴去,按照摔倒必接吻的偶像剧原则,她的嘴唇像是长了吸铁石一样迎着池圣江的嘴唇而去。
事后回忆起这社会性死亡的一幕,熊唐唐无比庆幸当时自己用手撑了一下道具床的边缘,如果自己全力冲向池圣江,他俩在如花的年纪,可能就要相约牙科去装假牙了。
3
这段演出事故别人最多只会起哄,更多的还是一笑了之,但对于当事双方来说,尤其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池圣江跟熊唐唐,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给了对方,还是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别扭感觉。
明知道是意外,却还忍不住回味,因为看到彼此会控制不住脸红,所以干脆不看。
两个人就这样一周没有任何交际,就连班级里反应最迟钝的人都看出来他俩不对劲,但没人敢问,毕竟这是班级两大武力顶峰。
直到熊爸熊妈双双出差,将她托付给池家几天,俩人这才说了一周内的第一句话。
池圣江一巴掌拍上熊唐唐后背,他想让自己尽可能显得自然,却还是因为紧张没控制好力度,熊唐唐像是受了内伤,忍不住咳了两下。
她回头瞪着罪魁祸首怒吼道:“你谋杀啊!”
池圣江也意识到自己力气使大了,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什么,晚上跟哥一起走啊。”
没等熊唐唐开口拒绝,他就迅速跑开,熊唐唐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微微勾起嘴角,在心里暗自腹诽:不就是亲了一下嘛,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
放学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车棚,池圣江取完车后两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
终于,池圣江忍不住问:“你车呢?”
“送去修理了。”
“那你怎么回家?”
熊唐唐理直气壮:“不是你说跟你走嘛,当然是坐你车后座走。”
池圣江将熊唐唐从头打量到脚,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拍拍车座道:“老伙计,你跟我受苦了。”
熊唐唐灵活跳上车后座:“别废话,快走吧,池姨还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傍晚的风总是格外温柔,吹动着少年解开的校服外套,还有少女的鬓边碎发,池圣江载着熊唐唐灵活穿梭于小巷,路过人流密集处,还不忘傲娇嘱咐道:“搂住我的腰,别摔了。”
青春期少年人稚嫩的心思展露无遗,不是“抓住我”,也不是“坐稳了”,而是“搂住我的腰”,最好用你的双臂紧紧圈着我,让我们的身躯贴近,让我能感受到你的体温。
少年的渴望碰撞上少女的娇羞,熊唐唐只是松松地用手扣住他的腰线,他的腰虽然细但却很结实,只是简单的触碰,都让熊唐唐莫名感觉烧脸。
车后座的熊唐唐仗着池圣江看不见,重重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这胡乱的心跳是怎么回事?泛红的脸颊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生病了?
等她找回思绪,却发现池圣江走了一条不是最近的回家路。
没等她问,车猛然停住,抬眼是熟悉的慈祥阿婆,旁边保温的大桶里装的是她最爱的绿豆汤,前两天她就一直想喝,没想到池圣江会特意绕路带她来买。
熊唐唐低头用吸管大口吸着绿豆汤,冰冰凉凉,伴着天边淡淡浅浅的粉色,就是记忆里夏天的味道。
她嘴角微微上扬,一把搂住池圣江的肩膀:“生姜,为了我绕路来买绿豆汤,够意思。”
池圣江颇有些傲娇:“没绕路,那条路施工呢,不方便走。”
“胡说八道,我早上来还没施工呢,别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兄弟嘛。”说罢,熊唐唐还欠揍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池圣江默默叹气,眼睛里只有吃也就算了,偏还缺心眼,不应该叫”熊唐唐”,应该叫“猪唐唐”才对。
池圣江独自生着闷气,表情很是冷漠:“走了,剩下的回家再喝。”
熊唐唐笑着跟阿婆说再见,然后提着给池爸池妈买的绿豆汤跳上车后座,搂上池圣江的腰,玩笑道:“小池子,起驾送哀家回宫!”
池圣江无奈摇了摇头,嘴巴却很诚实地陪她玩这种幼稚游戏:“得令,我的老佛爷。”
4
两人回到家才发现,家里亲戚临时出了点事,池爸池妈都赶去帮忙了,池妈留了纸条,告诉他们食材都在冰箱里,嘱咐池圣江给熊唐唐做饭。
池圣江翻看着冰箱里的食材问:“你想吃什么?哥今天给你露一手。”
熊唐唐拿着绿豆汤走到他身边:“想吃炸鸡。”
冰箱里确实有几只生鸡腿,池圣江看着鸡腿愣了一下:“能吃点家常菜吗?”
熊唐唐往冰箱里扫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排骨:“那糖醋排骨?”
池圣江倒吸一口气:“可以再家常一点。”
熊唐唐看出池圣江水平有限,妥协道:“要不你给定个范围?”
“炒鸡蛋怎么样?西红柿炒鸡蛋、*瓜炒鸡蛋、辣椒炒鸡蛋、鸡蛋炒鸡蛋,我都可以。”
熊唐唐看着池圣江满脸骄傲,她安慰自己:这种情况有得吃就不错了。
“那就西红柿炒鸡蛋吧,希望你能再给我拍个*瓜。”
虽然吃不到肉有点难过,但谁让她现在“寄人篱下”呢,熊唐唐只能化悲痛为食欲,把买给池爸池妈的绿豆汤都喝了。
直到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熊唐唐拒绝了池圣江递来的西瓜,双手紧捂着腹部,脸色苍白,上面还有细密的汗,池圣江才意识到她不对劲。
“怎么了?”池圣江担忧地问。
熊唐唐强撑着回答:“没事,就是有点胃疼。”
池圣江一眼扫到垃圾桶里三杯空了的绿豆汤,气急道:“你把三杯都喝了?!”
熊唐唐察觉到他的怒火,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往沙发里缩了缩,小声道:“这不是怕浪费嘛……”
池圣江无奈,怪不得在饭桌上吃那么少,掺着冰碴的三杯绿豆汤下肚,钢铁人也吃不消吧。
他拉上熊唐唐手腕。
“干嘛?”熊唐唐眨着眼睛问。
“医院!”
医院的消*水味,熊唐唐就下意识抵触,她抽回手斩钉截铁道:“我不去!”
池圣江气到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那你想怎么样?疼死吗?”
发现池圣江吼自己,熊唐唐一生气胃更疼,疼得她弯下腰身体蜷缩一团,声音也因为疼痛而不稳:“你就不能给我找点胃药吗?还诅咒我。”
池圣江关心则乱,听到熊唐唐提起才恍然大悟,忙去药箱里翻药,还烧了一大壶热水。
喂熊唐唐吃过药后,池圣江给她铺好床铺,让她躺下后还将烧得热乎乎的热水袋隔着软软厚厚的毛巾,放在她肚子上。
旁边的床头柜上是保温杯,里面是将将好不烫口的热水,准备完这一切,池圣江还是不放心,非要坐在一旁守着她。
熊唐唐催促道:“已经不怎么疼了,你真的不用守在这,快去睡吧。”
池圣江却好似没听见一样,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快睡吧,谁叫我是哥哥,谁让你爸妈、我爸妈把你托付给我了。”
熊唐唐撇了下嘴反驳道:“也就大了半个月好吧!”
池圣江点点头:“那我也是哥哥!睡觉!”
其实也不怪池圣江大惊小怪,在俩人还上小学的时候,家长们也是突然都有事,把他俩单独留在家里。
虽然池圣江已经察觉熊唐唐不似往常活泼,但小孩心性,很快就被电视里的动画片吸引,根本没多想。直到熊唐唐烧到神志不清,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池圣江才察觉不对。
那是一个雷雨天,天色阴沉得可怕,池圣江连续敲了好几个邻居家的门都没人给他开门。
他以为熊唐唐快死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将家里唯一一件雨衣盖在熊唐唐身上,然后背起她一头扎进雨里。
雨点像拳头一样砸在两个小孩身上,再加上背着熊唐唐,池圣江几度不稳跌倒在地,但他还是硬撑着不摔到熊唐唐。
就在池圣江咬牙坚持的时候,一辆车停在路边,车窗缓缓落下,里面坐着一个仙女似的小姑娘,她朝池圣江招了招手,丝毫不嫌弃他们俩身上的水渍污泥,医院。
此后,池圣江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格外小心熊唐唐的身体,有点头疼脑热都紧张得不得了。
5
周一,整个班级死气沉沉,池圣江回头敲了敲桌面,熊唐唐条件反射“唰”地一下起身,拿起身边的课本装作正在读。
池圣江失笑:“班主任没来。”
熊唐唐立刻趴回桌子上:“那你叫我干嘛!”
“问问你胃还疼不疼了。”
熊唐唐困得不行,敷衍道:“不疼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又有一只手拍打她的后背,她哼哼唧唧道:“生姜别闹!”
拍她背的手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熊唐唐气急,猛然坐起身:“我都说了我胃不疼……班……班主任。”
班主任气得眼镜都歪了:“下课来我办公室!”
熊唐唐捏着眉心叹气:不是吧,周一就这么倒霉。
班主任从她身边走过后,来到讲台,大力拍了拍讲台:“都给我清醒一点!周一就浑浑噩噩,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班主任在长篇大论又扔出两个粉笔头后,终于说到重点:“今天,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
少年们最爱新鲜事物跟热闹,所以听说班级里要来新同学后,都伸长脖子朝门口探。
九月,暑热还未散去,班级里像蒸笼一样闷热。
也是凑巧,隋斯予进入班级时,一阵风簇拥着她吹过,带起她洁白的裙摆跟散落的黑发,她就像会发光,在这帮穿着校服、朴素且活力满满的少年中,显得尤为突出。
顿时全班沸腾,同学们都在鼓掌欢呼,隋斯予没有半点扭捏,顺着班主任的指示大大方方上前一步:“大家好,我叫隋斯予,从今天开始就跟大家是同学了,请大家多多指教。”
班主任将隋斯予安排在池圣江旁边,这么一个漂亮小姐姐成了自己前桌,熊唐唐开心极了,连忙招呼她坐下。
等隋斯予坐下后,池圣江试探着问:“是你?”
隋斯予绽开一个好看的笑,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是我。”
熊唐唐拍了一下池圣江后背,气道:“你认识这么好看的小姐姐为什么不介绍给我?!”
池圣江无奈:“这个好看的小姐姐你也认识。”
熊唐唐翻遍自己的海马体都没想到她是谁,只能歪个头问:“斯予我们认识?”
隋斯予觉得她可爱,从书包里掏出一块士力架递给她:“当初你烧到昏迷,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见熊唐唐还是疑惑,池圣江从隋斯予手里抢先接过士力架,解释道:“小时候你发烧、医院那次,就是医院。”
熊唐唐瞪了池圣江一眼,伸手抢他手里的士力架,眼睛却看向隋斯予,脸上堆满了笑:“原来斯予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池圣江无语:“那天冒着大雨背你的是我好吗?”
熊唐唐眼见抢不过,弯腰去咬他的手:“这是救命恩人给我的士力架,你还给我!”
“属狗的你咬人,你牙又不疼了是吧,还吃士力架,周六我不陪你去补牙了!”
两人的士力架大战在班主任的介入下依旧没有结束,两人并排站在走廊,熊唐唐依旧贼心不死,最终池圣江妥协,熊唐唐吃到一口,然后牙疼了一整天。
6
隋斯予人长得漂亮,身上还总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再加上知道她小时候救过自己,所以熊唐唐总爱缠着她,之前她总是跟池圣江一起,现在变成了隋斯予。
吃过午饭,熊唐唐邀请隋斯予一起遛弯,却被她拒绝,池圣江搂着熊唐唐的脖子将她带离班级。
“你干嘛!?”熊唐唐皱着眉头问。
池圣江表情颇有些不悦:“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总缠着隋斯予,给人家点私人空间。”
熊唐唐打量他一眼:“你有点奇怪。”
池圣江还以为自己想让她多黏着自己的心思暴露,低头心虚道:“哪里奇怪?”
“你不会喜欢……”
池圣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少年人总是热烈赤诚地期待着心上人的回应,他希望熊唐唐发现自己的心思,却又害怕她发现。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们俩就像左、右手一样熟悉,这种熟悉消磨了太多冲动。
然而熊唐唐一句话,直接将他脑海中所有或浪漫、或忐忑的想法驱除得一干二净。
熊唐唐明朗道:“你不会喜欢隋斯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