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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9/2 2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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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原创/希言

最近读了一本被几个朋友说看不下去的书。

这本书是偶然在老家的旧书柜里翻到的,书的名字和获得过矛盾文学奖的荣誉吸引了我。

这本书是王安忆出版于年的长篇小说《长恨歌》,故事开始的节奏比较慢、文中夹杂着大量的描写,确实很难吸引人读下去。

但抛开复杂的创作手法等不谈,单论故事本身,还是颇有看点,读到第二部时我已经有一口气读完的冲动了,看完全书最后一段有了种怅然若失、意犹未尽的感觉。

故事横跨四十年,主角是一个叫王琦瑶的上海美女。整本书详细生动地展现了王琦瑶是如何将起点美好的人生过成悲剧的。

电视剧中*奕饰演的王琦瑶

上世纪四十年代,还是中学生的王琦瑶在同学吴佩珍的邀请下参观片场,给导演留下了印象,导演邀请她试镜,还给她介绍了一个摄影师朋友——26岁的程先生。

给无数美女拍过照片的程先生对王琦瑶一见钟情,他将王琦瑶的照片寄给杂志社,其中一张照片上了封面。王琦瑶出名了,成了“沪上淑媛”。

程先生还推荐王琦瑶去参选年的上海小姐。王琦瑶最终当选为上海小姐第三名,人称“三小姐”。

这次当选改变了王琦瑶的命运。决赛中,一个叫李主任的*界大要看上了王琦瑶。一家百货大楼开业邀请李主任参加庆典时,李主任推荐王琦瑶来剪彩。

剪彩后的晚宴上,王琦瑶认识了李主任。李主任为她买这买那,还给她租了一套叫“爱丽丝公寓”的房子。

王琦瑶心甘情愿当了李主任的情人,将他看做自己的未来。

李主任对王琦瑶是发自内心的好,给了他所能给予的一切。然而,身处汹涌动荡的时局中,李主任身不由己,他来去匆匆,出入神不知*不觉,毫无规律。

王琦瑶常常独守空闺,整日整日地等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王琦瑶坐不住了便出去走动。谁知在她一次出门后,李主任突然出现了。

李主任左等右等,王琦瑶就是不回来,两个人失之交臂,就此再也没有见过面。

年,一架北平至上海的飞机坠毁,罹难者名单上有名叫张秉良的成年男性,其实就是化名的李主任。

李主任遇难后,王琦瑶回苏州的亲戚家避乱,在小桥流水的乡下,一个叫阿二的少年喜欢上了王琦瑶,但他自认为配不上王琦瑶,于是不辞而别独自到上海闯荡。

王琦瑶被阿二勾起了回上海的心,她回到上海,住在平安里,靠给别人打针谋生。王琦瑶藏起了自己的过往,开始了新的生活。

邻居严家师母经常带着亲戚康明逊到王琦瑶家做客,康明逊又带来了一位中俄混血的朋友——萨沙。

康明逊比王琦瑶年轻,是一位富家子弟,他爱上了王琦瑶,也查出了王琦瑶就是当年的“三小姐”、曾经做过别人的“金丝雀”。

明知父母不可能让自己娶王琦瑶这样的女子,康明逊还是追求王琦瑶并和她在一起。

王琦瑶怀上了他的孩子后,康明逊不敢承担责任。王琦瑶想要做人流,但前提是必须得有人当孩子名义上的爸爸。

王琦瑶选中了康明逊的朋友萨沙,于是主动向萨沙示好,在两人发生过多次关系后,她告诉了萨沙自己怀孕的消息。

医院,然而却在她准备手术前离开上海,去了北京。萨沙从此再也没有现身,他回到了俄罗斯。

王琦瑶终究还是没忍心打掉孩子,她生下了女儿薇薇。康明逊在王琦瑶生产后出现过几次,他以朋友的名义来看望王琦瑶。

此时,王琦瑶和程先生意外重逢。程先生仍对她念念不忘,也愿意照顾她们母女俩。但王琦瑶心中还想着康明逊。

没多久,康明逊就不再来看王琦瑶,并自此消失了。而程先生也在文革期间遭受迫害后心灰意冷,跳楼自杀。

王琦瑶独自抚养薇薇直到女儿出嫁,女儿结婚后第二年就追随老公到了美国。

王琦瑶又回到了一个人生活的日子,向来讲究时尚的她活跃在社交圈中,并结识了小她一辈的小伙子“老克腊”。老克腊对这个本该叫阿姨的旧人情有独钟,两人发生了关系还相处了一段时间。

王琦瑶本打算,将李主任送给她的金条中还没有用完的部分交给老克腊,将余生托付给他。

不想老克腊如梦初醒,婉拒了王琦瑶,结束了这一段关系。

这些金条没能打动老克腊,却引来了王琦瑶女儿好友的男朋友“长脚”。

长脚阴差阳错得到了王琦瑶家的钥匙,深更半夜,他潜入王琦瑶家中想要偷*金,却被醒着的王琦瑶发现。

王琦瑶打开了灯,作案未遂的长脚本想当啥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此离去。王琦瑶却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本来一场事故眼看化险为夷,将临结束,却被王琦瑶一声喝令叫住。

王琦瑶要求长脚到派出所自首,要是不去的话她就去。

长脚质疑她没有证据。

王琦瑶却说,他撬开了抽屉,到处都是他的指纹。

听到这,长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仅偷走了金条,还掐死了王琦瑶。

“王琦瑶眼睑里最后的景象,是那盏摇曳不止的电灯,长脚的长胳膊挥动了它,它就摇曳起来。这情景好像很熟悉,她极力想着。在那最后的一秒钟里,思绪迅速穿越时间隧道,眼前出现了四十年前的片厂。

对了,就是片厂,一间三面墙的房间里,有一张大床,一个女人横陈床上,头顶上也是一盏电灯,摇曳不停,在三面墙壁上投下水波般的光影。她这才明白,这床上的女人就是她自己,死于他杀。”

这是王琦瑶临死前看到的画面,再来看看四十年前王琦瑶初次去片场看到的景象吧:

“只见有一个穿睡袍的女人躺在床上,躺了几种姿势,一回是侧身,一回是仰天,还有一回只躺了半个身子,另半个身子垂到地上的。她的半透明的睡袍裹着身子,床已经皱了,也是有点起腻的。

灯光暗了几次,又亮了几次。最后终于躺定了,再不动了,灯光再次暗下来。再一次亮起的,似与前几次都不同了。前几次的亮是那种敞亮,大放光明,无遮无挡的。这一次,却是一种专门的亮,那种夜半时分外面漆黑里面却光明的亮。那房间的景好像退远了一些,却更生动了一些,有点熟进心里去的意思。

王琦瑶注意到那盏布景里的电灯,发出着真实的光芒,莲花状的灯罩,在三面墙上投下波纹的阴影。这就像是旧景重视,却想不起是何时何地的旧是。王琦瑶再把目光移到灯下的女人,她陡地明白这女人扮的是一个死去的人,不知是自杀还是他杀。奇怪的是,这情形并非明惨可怖,反而是起腻的熟。”

王琦瑶在片厂里看到的第一个场景

王琦瑶的故事是从片厂开始的,她在片场里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一名死去的女人。冥冥中,王琦瑶在那个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人生结局,令人唏嘘。

参观片场既可以说是王琦瑶美好人生的开始,也是她一生坎坷的开端。此后她获得了一系列好机会:导演邀请试镜、摄影师免费拍写真、照片上了杂志封面、参选上海小姐、结交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然而事后再回看这些机会,却发现它们其实都是一个个坑:如果不去片场就不会被导演看中,不被导演看中就不会认识摄影师程先生,不认识摄影师程先生就不会参选上海小姐,不参选上海小姐就不会被李主任看上,不被李主任看上就不会有后面身不由己的人生。

看完小说不禁感慨红颜薄命。程先生、李主任、阿二、康明逊、萨沙、老克腊,一个个男人在王琦瑶的生命中出现,却没有人能给她一个家,她过得远不如那些长相平平、没有多少机会的同龄人。

而这些机会之所以落到王琦瑶头上,归根结底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长得好看是把双刃剑,长得好看的人面临的诱惑更多,与此同时,风险也更多。

比如王昭君。王昭君因为长得好看被选进皇宫,却由于不肯贿赂画师毛延寿,一直没能让皇上知道自己的美貌。皇上下诏要遴选宫女远嫁匈奴时她认为机会来了。

没人愿意嫁去塞北苦寒之地。昭君当然也不愿意。可她还是报了名,因为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见到皇帝。

结果这个机会将她送到了千里之外的草原。她为呼韩邪单于生下了一个儿子,三年后呼韩邪单于去世,她写信给新任皇帝,请求回归汉土,但没能如愿,只能随胡俗。

所谓胡俗,就是老爹死了,继承家业的儿子,得把和他没血缘关系的老爹小老婆们,全部笑纳。

王昭君先后嫁了三任单于,父子两代人。三十三岁那年,她就过完了自己短暂又悲惨的一生。

如果能够重来,我想王昭君宁可在宫中终老,也不愿远嫁匈奴。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马云参加三次高考才考上普通大学,刘强东仅一次就上了名校。从教育上看,刘强东拥有的机会比马云好很多,但现在二人的成就和地位却反了过来。

再说刘强东,功成名就时他到国外继续学习,却在这个机会中深陷桃色丑闻,一失足成千古恨。

……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机会,受限于客观条件和主观局限性,没有人能确定这些机会到底会通往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大部分人都只能尽力抓住眼前看起来是好的机会。

然而,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形势瞬息万变,我们永远无法确定,这样的机会是否真的能将我们带向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结果好,是缘分,结果不好,便只能说是命运。

除此之外,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充实自己、开拓眼界、提高格局,尽量让自己的判断趋于理性。

最后,用一句话和大家共勉,“人生在世不要嘲笑任何一种命运,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福祸常常在旦夕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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