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白癜风最好的医院在那里 http://hunan.ifeng.com/a/20170705/5797804_0.shtml昨天,北京时间年6月17日,月坛体育中心田径场正式封闭,开始漫长的场地翻修历程,问了挺多人,有说7个月就能搞定的,也有说三四年之后才能恢复使用的,言而总之,要是再想进那个铁丝网一样的门,痛痛快快跑上几十圈,或者自己掐表练个间歇,出透了汗,练够了腿,年是甭想了。总要好好打个招呼,说声再见当个念想吧,6月3日我组织我们跑步营的人一起去练了一趟,大伙儿都觉得场地是该维护维护了,也想了想当初它鼎盛时期会是什么样儿。训练开始前问了问,绝大多数参加的都比我年轻,那就真应了那句话:人开始爱回忆过去就说明他老了。嘿,可说呢,我刚开始在月坛自己练的时候,还一根儿白头发都没有呢……6月3日嘉友酷跑训练营篮球场我最开始在月坛体育场锻炼,真不是田径场,跑田径场基本是从年左右才开始,但外场打篮球可是从年左右就开始了。那时候我没有现在这么忙,也比现在胖,也没有女朋友,于是把工作做完就奔月坛,离得近不说,也没有东单那么乱,我记得那会儿东单隔三差五就上演追打群殴的戏码,也不知道是年轻人火气太旺还是打球的人肾上腺素分泌过盛,但月坛真是没有过,当然也可能是我没碰到。那会儿我很年轻,打球虽然没那么好,但确实很投入,因为这个在月坛交了很多球友。月坛不像东单,去东单的很多都是慕名而来,抱定“以球会友”或者“挑战XX”的目的,这样确实容易干仗;而去月坛的基本都是在附近上班或居住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使身体对抗激烈了,也不那么容易起急,最多掰扯两句,就继续了。因为这个,在那儿打外场这么多年,能对号入座的球友不算多,印象最深的,是刑警王超,场地负责任超和球痞子张小龙。管张小龙叫球痞子,是我第一个叫的,但这个球痞子绝对是褒义,这么长时间里我觉得在月坛体育场外场打球的人,张小龙算是球技最出色的,投突结合好,球性也棒,再加上身体强壮,一般人一打一打不过他。这家伙永远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儿,跟他组队永远不担心,因为他特别自信,总会给自己无限开火权。你别乐,用张指导的话说——“真敢投啊!嘿,他还真敢进?!”张小龙一脸络腮胡子,一巴掌宽的护心毛,让我疑心他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显得老。可每每傍晚一起打球的时候,他总让我给他讲NBA球员的故事,我一讲,他就听得出神。我总觉得,满天晚霞之下,喝着北冰洋的张小龙,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人设:身披24号战袍,目光炯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可他自己也承认,自己更适合拉开一打一,算不上是个好队友,真要组队打,他得找王超。王超打四号位,精干,不爱说话。身体素质好,勾手稳定,投篮一般,一旦需要篮下强吃,他立马就能架起俩大肘子碾进去,即战力巨强。我们打接拨儿,王超会把我们都轰到外线去,然后自己扛内线,有一次我们看他力扛对方一个多斤的胖子,基本快成相扑了,真是觉得不忍,投篮突然就好了起来,很快把对方刷了出去;王超膝盖不好,据说一是上学那会儿深蹲练得太狠,二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条件太辛苦,总之毁得不善。某天下午我完活儿早,正好赶上他不值班,一块儿打了一下午,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好奇心,让王超给我讲他以前经手的案子,那天他似乎特别健谈,给我讲的全是命案,从碎尸到家庭纠纷灭门,大夏天的让我后背一阵阵发凉,他后来说了段话我记得特别清楚,说这人性是最不好把握的,什么都有可能让人性改变,所以谁一辈子能让自己的人性平静不起波澜,绝对是厉害的主儿。但这样的主儿太少,人性总得被很多不好的东西挑战,这就得有好多不好的情绪积累,最能排遣这些不好的东西的,就是多运动。什么喝酒泡妞碴架赌钱,到底还是把不好的东西越攒越多,只有打场球踢场球跑个步游个泳,才能把不好的东西通通扔掉。那天说好以后再聊,可大家似乎都开始忙起来,我也没再见过王超几回,倒是老见任超,因为他当上了月坛体育中心的场地负责人,不管我打球还是跑步,都算是在他的地盘儿上玩儿。按他的话说,他是地主,我算佃户。任超看着就横,干仗更横,据说年轻那会儿也算月坛那边儿的顽主,我总是会看着他两肩上凶悍的刺青去畅想属于他阳光灿烂的日子。可能是因为有了这惹眼的皮囊,任超从来不会在场上被挑衅。谁打球没事儿老找场上那个有刺青的大壮递葛?于是他像月坛篮球场上的一个交通警,维持着秩序疏散着人流。任超一点儿也不凶,总乐,而且不是嬉皮笑脸,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乐出声儿那种,而且笑声不是从喉咙或嘴里发出,好像是从天灵盖儿发出来的,他一乐,带得身边打球的不打球的都想乐,于是这么一来,他在的场地永远欢声笑语,没有烦心事儿。尽管如此,任超并没耽误工作,也没耽误正经事儿,他把月坛当回事儿,或许,这体育场就长在他的生命里,不管他走不走心,都没法分开了。对他来说最舒坦的事儿,可能就是这次重建的不包括篮球场。田径场我从年开始在月坛跑步,一晃已经七年了。它昨天开始重建,昨天我还跑了个五公里算是暂别的留念,任超一边儿看着搬家公司把他的办公室搬了个精光,一边儿站在大太阳下面儿给我加油。说实话,他那么大块头儿,看着我跑二十来分钟,都快晒出油来了,真不易。开始搬了我头回跑月坛的时候,没人给我加油,看场地的师傅就一句话:就到四点啊!后来我才明白,那意思是下午四点西城少体校开始训练,为避免突发状况,无论几点进场,四点通通撤出,给体校腾地方。后来我想出了个点子,看着快到四点了,就去离场地最远端的厕所里方便方便,师傅巡场发现没人虽然纳闷,但不能耽误体校训练,孩子们一开始跑大圈儿,我就跟着跑,这有俩好处,一是孩子们都是体育尖子,跟他们跑有助于提高自己;二是师傅都上了岁数,看不真着以为我也是体校一员,我就能顺利蹭到五点,也就是我媳妇儿下班的时间。久而久之,就有点儿问题:首先是师傅总会觉得不大对劲,因为下午跑步的人凤毛麟角,突然消失一个很明显,就得找,师傅也是男的,找不着就奔男厕所……然后基本就是软磨硬泡,但都以失败告终。那会儿我跟看场地师傅的斗争持续了很长时间,最终我选择了妥协,提前很早就去,尤其有晚班的时候,几乎中午就去,活活把自己累成狗,也就没精力跟师傅们玩儿智斗。后来大徐老师听说我开始跑步,告诉了我一个心得:逆时针跑多少圈儿,最好顺时针也跑多少圈,这样有助于双腿肌肉的平衡与协调进步。那时我对大徐老师基本言听计从,从4公里到10.4公里,我几乎都这么跑,平均分配然后正反各半,跑了很多次之后发现,然并卵。于是在顺利地具备了拉磨动物的运动状态后,我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马拉松之旅。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就不多说了,基本已经让人家了解得差不多了。关键是这次之后,我真正喜欢上了跑步,也明白训练是提高水平的不二法门,这一来,交10块钱就可以随便练的月坛体育场,简直就是天堂般的存在。那位说了,不是只到下午四点前么?是,那么长时间过去了,真真正正的不打不成交,师傅们看出我没恶意,不想搞破坏,也懂体育场的规矩,就给我网开一面,万一去晚了,也能在最外道踏实地跑完训练内容。最里道和二道是留给那些体校学生的,哪个有编制的公共体育场都这样。有一次赶上我同事孟秋渝(圈内花名金牌橄榄)的北医澡堂训练营在这里练亚索的间歇训练,我还跟着蹭了一堂课,那是我第一次享受月坛田径场灯光设备的待遇,那时嘉友跑还只有我、程旸、夏辉和切总四个人,我跑间歇的时候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嘉友跑也可以这样训练,会啥样儿呢?自己训练的话,我不但可以在这里跑步,还可以在这里练体能。年夏天开始,我当时的体能师高宇和我仿照詹姆斯和杜兰特的夏季“地狱周”训练方式,减量适应,在这里的足球场上练得不亦乐乎。在我的个人体能训练过程中,高宇和李桓两位体能师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把我从一个胖子锻造到现在的状态,这些帮助过我的人,就像月坛体育场一样对我来说不能忽视。到了去年北马之后,嘉友酷跑训练营的前身,嘉友跑训练营,就在月坛体育场的夜场。我记得那天来了好多人,黄河教练带热身的时候,1/4个足球场都站不开队形,扩到半场,教练就需要拿着大扩音器嚷嚷了。从训练动作到间歇跑稳定性训练,每个人反馈都特别好,这让我们又惊又喜,以至于训练营结束,大家一起去附近吃了火锅,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进火锅店的门就开始下雨,吃完四散,雨竟然停了~嘉友跑第一次训练营月坛体育场真的就这么存在于我的运动生活里,想要忘记,想要放弃,都绝无可能。昨天跑完5公里,跟看场地的杨师傅告了个别,唯一的遗憾是门口卖票的王大姐因为腱鞘炎做了个小手术,调了班儿,没打个招呼。我们这帮人大大咧咧,打球跑步的,不讲究,王姐经常像对自己孩子似的叮嘱我们“别贪凉,别中暑”,想喝水忘带钱,王姐都先给垫上,这么多年,我记着这儿所有人的好,就像我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这月坛体育场一样。杨师傅的桌子跟月坛体育场挥手作别之后,回家的路上我忽然有了个想法:四年之后,月坛体育场重新开放,邀请6月3日来训练营的所有人再一起回来训练一次,那感觉大概不会差吧?6月3日嘉友酷跑训练营不知道要等多久,但我等着再次踏进月坛体育场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