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每段经历都会留下一段印痕,无论深与浅,把它记录下来,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希望看到的你能从中感悟到什么。
我叫张凤,从小爹不疼,妈不爱。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如此怨恨我的父母,因为在我人生中走过的许多弯路,我想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成长在一个不幸的原生家庭里。
因为从小缺爱,就会向外面充满风险的社会去索爱,如果遇到某个男人稍微对我好一点,我根本无法分清他是人还是鬼?于是就造就了我的悲剧人生。
在我的记忆中,儿时从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父母给予我更多的是打骂,无休止地打骂,这成了我童年生活的主旋律。
我并不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也不是一个生理有缺陷或长得丑陋的孩子,相反我是一个智力正常身心健全并长相不赖的孩子,虽不算很聪明,但并不笨。如果是在一个良好的环境里成长,接受良好的家教,也许我会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然而······
在我童年记忆里,妈妈是脾气暴躁蛮横不讲理的,爸爸是沉默寡言的,父母关系糟糕透顶,经常听到母亲辱骂父亲的声音,而父亲却表现得不知所措。
就是因为父亲的软弱忍让,母亲更加肆无忌惮,任由自己的性子,心情不好时就会发泄情绪,我便成了她的出气筒。
我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不知有多可怕多痛苦。
记得在读小学四年级时,有一回期末考试数学成绩不理想,老师却要我们必须拿成绩单给家长签字,可是我不敢。
因为我知道,母亲如果知道我这个考试成绩肯定会挨揍,我不得不呆在一个要好的同学家里不敢回家。
同学也知道我不敢回家的原因,就安慰我说:“你爸爸以前在单位一次考核中也不过关。”
“真的吗?”同学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也信了。
就是这个同学“好心”的一句话,不仅没有真正地帮到我,相反我以后在家的日子更难过。
回到家里,我就把同学说的话告诉了我的母亲。
这下可好了,本来父亲就经常挨母亲数落,我这么一说,父女关系更糟糕了。
不料,父亲也开始讨厌我啦。
父亲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会在母亲面前挑拨是非?无中生有?现在回想,其实当初我真的是无心的,因为我怕被母亲打,当时我也不清楚我同学说的话是真的假的?就如实对母亲说了,父亲也不知道这话是同学教我的,我一直没向他解释。
当我成人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同学为了让我回家编织的善意谎言,其实我父亲在单位上表现一直很不错,他在事业单位工作,是一个文化人,因为喜欢文学,时不时在报刊上发表过一些诗歌散文,单位里的同事对他评价都挺好。
而我母亲书读的不多,只会耍性子。
母亲书读的不多是因为她出生没多久我的外公外婆相继都去世了,加上在那个落后的年代,女孩读书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我想,如果外公外婆没有走那么早,或许母亲会读上更多的书,也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
其实我母亲出生在大户人家,他上面有两个大他十来岁的哥哥,也就是我的两个舅舅,他们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大学毕业后在校教书,这也许就是命吧。
虽然父亲是一个文化人,但是身体比较虚弱,因为年轻时太拼,没有照顾好身体。之前肾结石曾做过手术,差一点丢掉了性命,虽然挺过来了,但身体已经伤了很大的元气。
单靠我父亲一个人是很难支撑起一个家的,因为我和弟弟都还小,需要花钱。
在70年代,找份正式工不容易,为了养家糊口,多一点收入,母亲不得不去工厂打点小工,因为工作劳累,所以时不时会抱怨父亲,而我父亲也只能忍着。
虽然父母关系很紧张,但起初父亲留给我的印象是好的。
记得有一次我被母亲打后并惩罚不给饭吃,父亲见我哭哭啼啼很伤心的样子,忍不住把我领到厨房,给我盛了一大碗饭还夹了不少菜,在一旁看着我吃。
可是自从那次我冤枉父亲之后,他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地转变。
印象最深的一次,我和年幼的弟弟正在门外玩耍,弟弟不小心摔了一跤,他的哭闹声惊动了客厅里的父亲,父亲当时火冒三丈,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狠狠的就给了我一拳头,下手还很重。
当时正好被我的邻居看到,我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耻辱,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甚至怀疑我是捡来的孩子。
从这以后,我的厄运也来了,母亲打骂我时,父亲不管不问,甚至还在一旁火上浇油,要不然,父亲心情不顺时,拳头就会狠狠地落在我的身上。
原本我是一个生性活泼讨人喜欢的女孩,后来变得让同学都不敢相信。
记得在我读小学一二年级时,我的同班同学都喜欢和我在一起玩耍,可是在我读三年级的时候,因为母亲和我的班主任老师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口角,甚至动起了手,班主任老师为了报复母亲,既然在校领导那里添油加醋泼冷水,也恰巧那个学期我偏科,我的语文成绩考了80多分,而数学成绩却不理想,开学时学校竟然让我留级。
自从留级以后,以前喜欢和我玩的小伙伴,都渐渐疏远了我,慢慢的我的性格也变了,不再喜欢和同学交往。
因为留级,父母总觉得我给他们丢脸了,看我越来越不顺眼,只要哪里做的令他们不满意,打骂便成了家常便饭,我越来越变得内向孤僻。
不过因为留了一级,我的学习成绩也大有起色,特别是我的作文在班里特别突出。在我升到四年级时,又换了一位新的班主任,没想到那个班主任还有数学老师,对我特别的关照,当时班里需要一个学习课代表,两个老师极力推荐我,在学生投票时举双手赞成。
那时候在学校,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又重新找回了自己,可是一回到家里,我就感到特别的压抑。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对我,而父亲总是在旁边火上浇油。
因生性敏感,我依然感到很苦闷,我甚至希望父母早点离婚。
在不良的氛围中,学习也受到了影响,成绩总是时好时坏,一点都不稳定。
等到上初中,学习成绩又下滑了,总是不尽人意,好不容易上了一个普通高中。
母亲时不时给我施加压力:“如果考不上学校,看我怎么收拾你。”
越这样,效果越适得其反,我对学习越来越提不起任何兴趣,更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好不容易混完了高中。
没有考上学校,在家待业一年,正赶上全市统一招工,当时有好多个工厂招人,其中有一家事业单位,父亲硬是给我报了那家事业单位,没想到那天考试发挥超棒,我竟然以第一名的成绩幸运地考进那家小有名气的事业单位,从事记账的工作。
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我迎来了人生中的一次转机。
我高兴的把这个喜讯告诉我父母,本以为父母会因此改变对我的态度,但他们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喜悦,更没有表示任何方式的庆祝,我心里倍感失落。
工作一年后,我正式转正为国家干部,令亲朋好友羡慕不已。
因为工作单位好,长相也不差,身边好几位朋友都为我物色对象,对方条件都不错,其中有一个的父亲居然还是某单位的局长,可我一个都没看上。
我却偏偏看上了单位上的一个男同事,男同事积极上进为人热情,身边人对他的评价都挺好,我们愉快的相处了一段日子,确定了恋爱关系。
当我高兴的把男友领到家里去见父母时,没想到父母总看他横竖不顺眼,百般刁难。
恋爱不到一年,最终还是分手了,那年我23岁。
和男友分手后,我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他是我的初恋,心里始终放不下,上班总是没精打采,心不在焉,工作也老是出错。
在一次和母亲发生口舌时,她居然骂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天呐!当时我才23岁,怎么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母亲竟然给我下了毒咒!”我越想越不是滋味,想到过去经历的一切,我决定搬出去住。
当时虽然工作了,但依然还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父母不愿意我在外面租房,因为需要更多的花销,他们认为是浪费钱。
我想另外租房的事,被母亲知道了,她很不乐意并百般阻挠,我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令我感到生不如死。
最终我毅然决定离开这里,这个令我伤心欲绝的地方。
于是,在入秋的某一天,我怀揣工作三年来积攒的几千元钱,绝情的留了一张纸条,压在枕头下,告诉父母,我再也不会回这个冰冷的家,提着两袋行李,趁着父母上班不在家,赶忙搭乘公交车来到火车站售票处,站在售票厅我又有点犹豫了,我还没有想好要去哪座城市?
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好?徘徊了许久,我决定先去首都北京这座美丽的城市看看,读书时就很向往的地方,我想那儿一定很美。
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飞机,很想体验一下坐飞机的感觉。
于是我又打车去了省城,因为省城才有飞机场。
到了省城,我花了元钱购置了机票,搭上了去北京的航班。
坐在飞机上,瞭望窗外,心旷神怡,感觉心情无比放飞,大约两个小时左右,飞机在北京机场着落。
下了飞机,我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好像觉得这座城市并不像当初想象中的那么美。
那时正好是秋季,一片凄凉的景象,路上也没有看到多少行人,只见街道旁的门面档口到处都是卖大饼的,放眼望去整个街道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生气。
我的兴致一下降到0点,十分扫兴,站在路边,不想再多停留。
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有点偏执,当初我站在的那个街头,只是北京城的一个小小角落,我就把北京这座历史文化古城给完全否定了。
我打算南下,以前在家里看过一些港片,在我的脑海中广东那里的人朝气蓬勃,当时香港的不少知名影视歌星红遍了大陆,比如四大天王,其中钟楚红就是我崇拜的偶像。
我没在北京过夜,立马打了一辆中巴车去到北京火车站,我准备前往广东珠海,差不多两天一夜的火车,终于到达了珠海。
一下火车我就被这座现代化城市吸引住了,感觉天空好蓝,空气好新鲜,我喜欢这里的城市风貌,我决定留在这座城市。
于是我找了一家旅社住下,第二天就四处打听工作,无意中在路边看到一家公司的招聘广告,根据地址,我急不可耐地去那家公司应聘。
那是一家电子包装设计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公司设有办公室和生产车间,员工约30来人,我准备应聘文员,先做一段时间,之前在单位从事记账工作,对此我很有信心。
可能在办公室我的外形有点出众,身高1米65,相貌端正清秀,又持有之前单位的工作证,吸引了老板的注意,老板当时并没有表态,要我过两天再到公司来。
两天后,我去到那家公司,看到公司门口醒目地贴了一张大红纸,走近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张公司招聘员工已经尘埃落定的名单表,上面列有七八个人的名字,我的名字竟然排在顶头,工作职责是做管理,令我感到十分惊讶。
我可从来没有做过管理,没有任何经验,而且我只有高中学历,虽然之前曾在单位内部培训过大专,但没毕业,我就出来了。
老板怎么会相中我呢?
我疑惑地走进公司大门,老板却笑盈盈的叫我去他的办公室,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个子比较矮小,有点秃顶,看上去略显沧桑。
他客气招呼我坐下,接着就对我说:“小张,你以后就负责在车间里的事,那里有几个女孩子,书读的不多,缺少教养,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以后要好好管教一下他们,这事就交给你啦,工作中有什么事,可以来我办公室反映。”
言语中我能感觉到老板对那几个女孩子比较头痛,还有一种轻视的感觉,但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嗯。
因为刚到珠海,人生地不熟,那么快就找到一份工作,还被老板重用,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第二天我到车间熟悉环境,车间离办公地点就一个站的距离,是在一个居民楼的五楼,一房一厅大概有多平米。
大厅有许多床位,是员工休息的地方,看上去有点拥挤,另外在大厅侧面还用木板隔开了一小间房,据说是老板的儿子和儿媳住的房间,还有一间就是员工工作的地方。
我带的那几个员工,年龄大概在20岁左右,可能读完初中就出来了,聊天中他们对老板好像有很大的成见。
对老板的称呼也很不礼貌,经常在背后叫他“铁公鸡。”
当时我也没特别在意,现在想想,原来是有原因的。
因为老板已拖欠了他们两个月的工资,换做谁都不乐意。
当天下午两点钟,老板和他的秘书以及三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来到车间开了一个小会。
在众人中老板证实了我的身份,并要我大声宣读了公司的规章制度,接下来我就开始展开工作了。
随后我要求老板给我单独安排一间宿舍,老板就要我住在大厅隔出来的那一小间,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来啦,老板的儿子和儿媳妇就离开了,之前是他儿子和儿媳妇管理车间,现在我占了他们的房子。
晚上我睡在小房里,突然听见大厅里传来一阵特别刺耳的声音,原来是老板的小女儿在和一个员工正在聊天,她故意用挖苦的口吻在骂我,虽讲广东话,我听的不明不白,但凭我的直觉我能感觉到她是在向我挑衅,因为旁边还有一个女员工用普通话和她搭话。
我才刚来,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我什么地方得罪她啦?我实在想不明白。
现在已经大半夜,应该是休息的时间了,可她却没完没了的唠叨,把嗓门故意提得很高,好像有意在激怒我,我真想冲出去制止她,但又没有勇气,因为她毕竟是老板的小女儿,我怎么敢得罪她?我只能忍气吞声。
但我有一种预感,她好像认为我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所以才这样咄咄逼人。
后来我了解到原来老板之前有个小情人,也是这样被这个小女儿给骂跑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占了他哥哥嫂嫂的房子,所以她才如此生气。
房子是老板安排给我住的,当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想起来确实不妥。
后来我才知道,老板的儿子和儿媳妇总和老板作对,所以老板把他们辞了。
他们并非本市人,而是县城的,现在老板把他们辞了,一时半会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去,我现在住着他们的小房间,你说他的小女儿怎么不来气?难怪那天晚上冲着我发那么大的脾气。
可是因为当初我缺少处理人际关系的经验,性格上又有点大大咧咧,如果我当初做出一点让步,也许就不会发展成后来的样子。
老板的女儿正在读服装设计,时不时就来车间溜达,在员工里泼冷水,说话尖酸刻薄,令我感到头痛。
员工还和以往一样,和老板的关系一直很僵,没有缓和的余地。
老板每次带着秘书来车间,员工都不待见。
我也不知道该偏向哪一方,不知道该怎么协调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
员工对老板极不尊重,这是老板最不想看到的,老板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并质疑我的管理水平。
两个月后的一天,公司开大会,老板竟当着众人的面批评我,我感觉很没面子,当时年轻气盛,就和老板顶撞起来,不料,老板竟然叫我走人,当时我感到特别委屈。
没多久,我不得不离开了那家公司。
想不到我的第一份工作就受挫,令我心灰意冷,我要重新找份工作。
不久,我又去到一家职业介绍所,不料遇到一个30几岁左右的外地男司机,他好像很同情我的遭遇,并好心帮我找了一家小卖店,是一对珠海夫妇开的冷饮店。
店里有住宿的地方,我在那里干了几天,可是对那份工作始终提不起兴趣。
于是他又另外帮我打听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做服务员,但是我没有学历证,不符合酒店最基本的要求。
我感觉这个司机话虽不多,但是个热心肠,对他颇有好感,就请他帮我再想想办法,此时他也感到左右为难,不得已,他把我带到他的住处。
原来他在郊区租了一间30多平米的单房,房间很简陋。
晚上,他示意我将就在那里住一宿,好像他的意思是要我和他挤在一张床上,我感觉有点不妥,他也察觉到我有点不愿意。
于是就甩了一张元放在床上,我有点吃惊,他以为我嫌钱少,又放了一张元。“莫非这男人想用钱收买我,和他睡一晚?”
我感觉肮脏,好像受到了人格侮辱,突然对他产生反感。
心想,“我把你当好人,你却想打我主意?”当时的气氛有点尴尬,为了化解,我走出房外,司机看我不高兴的样子,也无可奈何,起身出去了,临走时,甩下一句话“那你住这”,然后扭头走了。
司机走了,我独自一人留在那里。
现在想想,不知道我当时哪来的胆?随便就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很难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司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能全怪他,因为在珠海,就是有专门出卖肉体的女人,也许他是在试探我。
因为我刚到珠海,并不知道这种事,后来才知道的。
在司机出租房住了一段时间,我每天在外面东奔西走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忽然有一天,在一栋大厦外我看到了一张招聘启事。
我上楼询问了一番,原来是一家酒楼招聘公关,对身高颜值要求高,其他方面并没有多少要求。
我想这份工作我能做,便毛遂自荐,其实我对这个职业一点都不了解。
招聘人员用眼神打量一下我,却说我不适合,从他的言谈中,感觉这份工作有点神秘。
因为身上的钱已经不多,我急切想找一份工作。
于是我再三请求招聘人员给我一次机会,招聘人员看我很执着的样子,就答应了。
但是必须拿身份证做抵押,然后他把乘车路线告诉我,原来那是坐落在郊外的一家酒楼,距离珠海还有点远。
当时我也没多想,收拾好行李就去了。
到达目的地,已经下午4点多钟。
正赶上员工用晚餐的时间,在楼下,我看见一个大圆桌上放了好几盘菜,还有一大笼饭。
一个阿姨把我领到楼上的一间宿舍,当我放下行李准备下楼去盛饭时,直接傻眼了。
我发现刚才摆在桌上的饭菜已经被洗劫一空,桌面一片狼藉,连一盘剩菜都没有。
本来刚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人感觉很累,现在又看到这种情景,心情失落到极点。
“这里的人素质咋这么差?能在这里待下去吗?”我心里嘀咕着,开始动摇了。
我郁闷烦躁地走回宿舍,躺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
突然,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进入我的房间,走到我床前,嬉皮笑脸的盯着我看,然后表情夸张的叫道:“靓女呀!真的是靓女呀!还没见过这样的靓女,并问我是哪里人?”
我看他色眯眯的样子,不想搭理他,这时听到酒楼老板娘在门外面喊:“怎么不陪客人跳舞?”我也懒得理会,男人看我不搭理他,就出去了。
“待一晚我就走,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心想。
第二天我赶紧收拾好行李,打道回府。
到了珠海,我直接去招聘人员那里,我要拿回我的身份证。
可是没想到,那个招聘人员却不理我,他说我违约了,必须在酒楼干满三个月才能要回身份证。
“那怎么可能?我既然回来了,就是不想在那里干了”我辩解。
可是工作人员还是没理我。
没办法,我下楼直接去找管理处,最终,大厦管理处人员带着一名保安帮我拿回了身份证。
不一会儿,楼下一个看车的中年男人主动和我打招呼,原来刚才的事他都听到了。
他见我在打听住宿,便对我说:“你如果没地方去,我可以带你去住几天招待所,那里招待所价格很便宜。”
我感觉这个中年男子是出于好心在帮我,就跟他去了。
当时我也没地方去,我把这个看似好心的中年男子,当成了活雷锋。
中年男子看上去40出头,样子厚道老实,说话有点结舌,1m8左右的高个,标准的山东大汉,听口音就是北方人。
因为以前听人说山东那里的人很讲义气,给人的印象不错,我没有多想,完全相信他。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这一决定,我的人生从此改写。
在路上,我礼貌的称呼他大哥,和他到了一个地下防空洞的招待所,当时他给我开了一个房间,他自己住另外一个房间。
一天中午,一个25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来我房里修电线,他见我坐在床前郁闷地哼着歌,就热情主动和我打招呼。
这年轻男子做事麻利,看上去精明能干,性格外向,让人很愿意接近。
我看他是电工,对他也没有任何防范心理,就聊起我正在找工作的事。
没想到,有一天他约我出去玩,居然说想带我去他的老家,他说他们那里很好,并坦白对我说,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小孩也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他希望我能帮他。
我有点好奇,他住的房间离我不远,我也看见他的房间里有一个年轻女人常常抱着一个孩子。
而那女人就是孩子的母亲。
他为什么要找我?亲妈带不好吗?我表示不想跟他去。
他急了,就对我说,你要小心,那个带我来招待所住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一个骗子,不要被他骗了。
凭他的社会阅历,他告诉我:“有三种人不能交往:一是个子特别矮小的人,二是说话有点结舌的人,三是说话不停眨眼睛的人。”
但是他的话我根本听不进去,为何不听他的话?因为我发现他对我的行为举止有点轻浮,想和我发生更亲密的关系,让我难以接受。
我知道他老婆在幼儿园工作,离招待所不远,对我也很友善,曾带我到她工作的地方玩过,我不想介入他们中间,良心上过不去。
过了一星期,年轻男子来找我,他对我说,明天他就要回县城了,再次要我和他一起走,我还是拒绝了。
正好上次带我到招待所来的那个中年男子,见我这些天和年轻男子走得很近,也不便和我搭话。
后来他见年轻男子已经退房了,便主动来问我,怎么这几天不搭理他?
我说:那个年轻男子想带我走被我拒绝了。
他看我心情郁闷,就买了一些吃的热情招待我。
“他是骗子?!”
突然想起之前年轻人告诫我的话,便想证实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我有意无意和他拉起了家常。
“大哥,你在这里看车能赚多少钱呀?
“没多少,混碗饭吃而已,也只是临时的,还有别的事做。”
“看上去你有四十多了吧?”
“三十八”
“成家了吧?”
“有老婆和孩子,他们都在老家。
“你呢,有多大?”
“快24了。”
“还没成家吗?”
“没.”
然后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我和她没什么感情,在一起总是吵,但又离不掉。”
我问他当初是怎么和他老婆认识的?
他接着说:”年轻时我在部队,她经常来我家里帮忙,我妈中意她,后来当兵回来便娶了她。”
他老婆曾对他说:”你可以在外面找,她不管,但绝不离婚,因为他们已有一对儿女.”
接着他又说:”我在深圳呆了八年,一直没回家。”
然后他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他婚姻好不幸,对不幸的人我总是抱有一种同情心。
想起自己,何尝又不是?同病相怜的情愫油然而生,我想他对我如此坦白,我对他不再有任何戒备心理,对他不仅不反感,相反还抱有一颗同情心。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太幼稚,从小到大,从读书到工作,很少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不知外面的世界有多复杂?人心有多险恶?水有多深?!
紧接着男人又信誓旦旦对我说,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一年也好,两年也罢,哪怕有一天你不愿意跟我了,我会拿10万块钱给你回家,一副慷慨陈词的的样子。
10万!在那个年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这男人如此看重我,长这么大,从来不被父母待见,来珠海这些日子也不顺,一个人无依无靠。
我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特别的好感,我根本就没想到其实这只是一个陷阱,我却认为他是一个正派老实人。
他年长我许多,在我眼里,显得异常稳重,我礼貌称呼他大哥,与他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既然他对我如此诚恳,我也不忍心拒绝。
我犯了一些年轻女孩的通病,对年长的男性特别信赖。
其实我并不是见钱眼开,从小到大虽然缺爱但从未缺过钱,只是这次来到珠海,找工作不顺,才体验到没钱的滋味。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已经中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圈套,他用这种拙劣的演技,伪善的面孔,轻而易举就获得了我对他的信赖,我既然愿意和他一起走。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下了迷惑药?
两天后,东北男子退了招待所的房间,把我带到一个姓刘的阿姨家借宿,阿姨是个离异的东北女人,带着一对儿女从北方来到珠海生活,好着他的子女都长大成人,各自有工作了。
阿姨出租的房子大约多平米,三房一厅,时不时有北方人在她家里做客,她热情好客,给我安排了一个住处,并对我说:“老黄是个老实人,你尽可放心,和他在一起,他就是没饭吃都不会让你挨饿。”
她这句话颇有杀伤力,让我觉得老黄这人很可靠,更加深了我对他的好感。
我并不知道,其实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客套话,在外混相互吹捧,也方便办事。
从朋友口中,得知他们都在跑什么工程,因为我不懂,也没多问。
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对老黄产生了依赖感,现在想想,那时我有多幼稚。
几经周折,在朋友的帮助下,老黄在一个城中村租了一间房安顿下来。
老黄总对我说打工挣不了多少钱,要我安心在家,他每天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做什么工作?每次回来,带回一些吃的,随便就是一顿,这样的生活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
我开始有点迷茫,这总不是一个办法。
老黄看我有点疑虑,就不停安慰我:“眼前这算什么,日子以后会好起来的。”
我居然没有质疑他到底凭什么可以好起来?!
有一天,他神秘兮兮的地对我说:“他老家有个朋友,家里有好多值钱的古董,翡翠,玉,随便拿一件出来,这辈子就足够花了。”
他说得眉飞色舞,好像那些东西有一天会属于他,他很快就会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
在那个年代,玩古董赚钱是很正常的事,但我居然不知道那是件冒风险的事,甚至是违法的事。
其实他就是在我面前画大饼,就是为了安抚我的心。
有时候我催他为什么不去朋友那里拿点古董出来变现,他说:“还不到时候,以后会的。”
其实我被他忽悠了,但我居然还没有醒悟。
如果我早一点反应过来,早一点离开他,也不会酿成一生的伤痛。
等我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其实他说的话有一半真,有一半假,他确实有这么一个收藏古董的朋友,可是这些古董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来的,需要拿钱去换。
其实在我之前,他也以同样的方式告诉过一些朋友,有朋友也曾经拿钱给他去拿过这些古董。
我记得他曾带我去到一个朋友那里,那个朋友是一个上海男人,六十几岁,据说之前还是一家公司老总级别,也不知在家里出了什么事?流落到珠海。
这个上海男人提起过这事,之前他曾向他女朋友要了0元给这个老黄去拿古董,结果一无所获,那些钱可是他女朋友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
上海男人越说越生气,对老黄恨之入骨,并对我说,你以后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可是当时我并没把上海男人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老黄带来一个朋友,朋友告诉我,老黄向他借钱准备去拿古董,那朋友知道我和老黄的关系,递给了我0元。
在我的催促下,老黄果真去他朋友那里,回来后确实拿了一大堆不知什么年代的陶器,他神秘兮兮对我说那些东西值10万块,可是问了好几个古玩家,都说不值几个钱。
陶器卖不出去,我俩一筹莫展。
一天,我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我好怕,不知该怎么办?老黄劝我先别急。
因为是第一次,不知道该不该生下来?
但最终决定生下来,因为我怕人流后将来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一天天过去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一个晚上,我突然感到腹部剧烈疼痛,感觉快要生了。“医院。”我向老黄喊道。
在路上,痛得我哭天喊地,他却站在一旁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没有。
直到快天亮,正好遇到一个开摩托的小伙,看我快要生产,急忙搭我回到屋里,又帮忙找来一个接生婆,才平安度过一险。
因为拿不出去接生费,老黄就把那些陶器让骑摩托的小伙带走做抵押。
临走时,只听见那个摩托车小伙丢给老黄一句话:“你干脆从楼上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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