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我和傅斯奇,名义上的夫妻,实则各自为营,像两条平行线,互不交集。他外边彩旗飘飘,还拿我弟弟的医疗费当刀,想逼我就范,离婚走人。但念及傅奶奶那份沉甸甸的养育情,我心硬如铁,誓不松手。
直到那天,风带走了弟弟的笑容,也吹散了他拿捏我的最后筹码。我手里攥着那份沉甸甸的病例单,另一只手轻轻盖上了离婚协议,语气里不带一丝波澜:“咱们,是时候放手了。”这话一出,倒让傅斯奇脸色骤变,悔意渐浓。
这空荡荡的大宅,成了我孤独的舞台。夜深人静,我独坐在客厅,望着蛋糕上摇曳将灭的烛光,默默许愿:“愿今后,不再孤单。”这生日,和过去四年一样,冷清得只剩自己的影子。
第五个年头,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分居成了常态。他,成了夜归人,偶尔归巢,也只是在奶奶面前演一出恩爱戏码。夜深归家,他一脸不耐,外套一甩,沙发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你又在搞什么鬼?拿奶奶当挡箭牌,逼我回来,这招用烂了!”他的话语冰冷,像冬日寒风,直往人心窝里钻。
我俩之间,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那无形的墙,让人窒息。我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轻声提醒,
我深吸了一口气,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说:“你瞧,我准备了个特别的礼物给你。”话落,我从抽屉深处抽出那份离婚协议,轻轻放在他面前。
傅斯奇只是淡淡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回又是什么新花样?”
“没有花样,我是说真的,我们分开吧。”我认真地看着他,语气里没有一丝玩笑。
回想起与傅斯奇的过往,我们虽年少相遇,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两小无猜。家庭的剧变让我失去了双亲和健康的弟弟,巨额的医疗费压得我喘不过气。是傅奶奶的慈悲,让我有了避风的港湾,还送我远赴他乡求学,为我铺设了未来。
她老人家身体每况愈下,医院甚至下过病危通知,那时候的她,满心忧虑的是我的将来。于是,在病榻之上,她牵起了我们的手,为我们定下了这份婚约。
傅斯奇给了我一个光鲜的头衔——傅太太,但背后的真相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的冷漠,周遭的莺莺燕燕,还有那些刺耳的言语,无一不在提醒我,他心中的位置并不属于我。
可我又怎能轻易放手?弟弟的病是压在我心头的巨石,每一天的治疗都是对金钱的渴求。为了报答奶奶的恩情,为了弟弟的一线生机,我只能在这段无爱的婚姻中苦苦支撑,扮演着有名无实的角色。
唉,傅斯奇这家伙愣是没察觉到我的决心。此刻的他,完全被怒火吞噬,就因为我挣脱了他的束缚,他简直气炸了锅。
"有啥要求你直说嘛,非得拿离婚当武器?我提了N遍,你愣是不松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傅斯奇,你脑洞太大了,我不过就是想结束这段婚姻,简简单单。"
我啥要求都没提,他反而火冒三丈,更来劲了。
临走前,我拖着行李箱,他在我身后扯着嗓子咆哮:
"沈羡,有种你就别回头,没了我你啥也不是!"
哦?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离婚证到手,迈出民政局那刻,心里那叫一个轻松自在。
就像是胸口压了多年的大石头,嗖的一下给搬走了,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傅斯奇还搂着许漫在那儿晃悠,故意做给我看,想让我尴尬、崩溃。
结果呢,我愣是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奶奶身体不好,这事儿先瞒着她,我先撤了。"
说完,我淡定地拦了辆车,在他那恨恨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他啊,总是那么自以为是,觉得没了他我就活不下去。
虽然他放话出去,让S医院都不敢要我。
可他忘了,嫁他之前,我可是哈佛医学院的佼佼者。
我这等人才,找份工作还不是小菜一碟。
嘿,你听说了吗?我跟傅斯奇那档子事儿,刚翻篇儿第一天,整个圈子就跟炸了锅似的,传得比风还快。连多年没动静的老师兄,都突然冒出来,电话那头热乎得很:“医院啊,最近人手紧,沈大夫,您要不嫌弃,来搭把手?”
这世道,人心隔肚皮,看人高低,全凭一张嘴。有的人把你捧上天,有的人又觉得你屈才。我淡淡一笑,回了句:“那感情好,谢谢师兄搭桥了。”
医院刚跻身三甲行列,正是用人之际。凭我这学历加实战经验,几场生死较量下来,医院里的金字招牌,挂号的人流能从诊室排到月球去,午饭?早忘了啥味儿了,但这股子充实劲儿,比啥山珍海味都香。
忙完最后一单,我摘下听诊器,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往后一靠,眼睛一闭,那叫一个舒坦。正享受着呢,师兄推门进来了,眼里含笑,温温柔柔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院领导让我代表他们请你吃顿饭。”
感情这东西,藏是藏不住的,就算嘴上不说,眼里也能溢出来。陆相宁这家伙,平时装得挺冷淡,但我这双火眼金睛还是瞅出了点儿不对劲儿。不过嘛,我这才从婚姻的泥潭里爬出来,哪有心思再趟爱情这浑水?
于是我笑着婉拒了他:“
讲真,我自己都数不过来,那句“下次再说”从我嘴里溜出去多少遍了。
好在陆相宁那家伙,对我那套说辞还挺买账,没咋计较。
他刚转身离开,我正打算收拾收拾也撤,刚把白大褂脱下,医院门槛呢,一辆救护车就跟急着投胎似的,嗖的一下停我跟前了。
车门哐当一开,傅斯奇那张脸就露了出来,我俩结婚五年,打小认识二十多年了,他这副手忙脚乱的模样,我还是头一回见。
他那平时整洁得跟啥似的白衬衫,现在跟血染的似的,红得刺眼。他抓着病人的手,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个劲儿地喊名字。
再一看病床上那位,脸色白得跟纸似的,气若游丝,正是傅斯奇心里那抹白月光,也是我俩婚姻路上他不得不放手的方时梨。
“沈医生,快!救人要紧,她快撑不住了!”护士的催促声,直接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也没空多想,顺手又把白大褂套上了,直奔抢救室。
一边输血,一边看B超,屏幕上那蚕豆大的小阴影,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方时梨怀了,四个月了。可我和傅斯奇,俩月前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这顶突如其来的“绿帽子”,让我短暂地懵了一下。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方时梨宫外孕大出血,血都快流干了,人已
我脱下了沾满血迹的手套,大步流星地跨出了手术室那道沉重的门。
"哎,病人家属呢?"我随口一问,话音未落,傅斯奇就像被弹簧弹起似的冲到我面前,一抬头,我俩的眼神就这么不期而遇了,他眼里那情绪跟翻江倒海似的,错愕得藏都藏不住。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家伙还真能演,不过我可没心思陪他演下去。我眉头一皱,语气冷得能结冰:"病人还在里头生死未卜呢,你倒好,站这儿发呆,着急俩字儿是写在脸上的吗?"
傅斯奇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抢过手术通知单,明明上面大字写着中文,他却像看天书似的愣了好久,拳头慢慢攥紧,骨节都响了,看那架势,下一秒就要火山爆发了。
他猛地抬头,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瞪着我跟要吃人似的:"切除子宫?你这是报复我吧!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沈羡,你还有没有良心!"他怒吼着,差点没把我肩膀给晃散架了,那劲儿大的,好像想直接把我看透似的。
对于这种没品、没底线、没原则的三无产品,我真是懒得搭理。我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我说的是部分切除,你怎么就脑补成全部了呢?语文阅读理解做多了吧!"
"还有你,婚内出轨,孩子医院,早干嘛去了
“你搞清楚状况没?碰我一下,后果你担得起吗?”傅斯奇那吼声,简直能掀翻屋顶,我火气噌噌往上涨,直接怼回去:“够了,闭嘴吧!”
“医院,神圣的地方,不是给你撒野的!要么签放弃,要么走人,别耽误我救人!”我指了指门,眼神里全是不容置疑。
一提到手术室里的那位,他气势瞬间蔫了,跟斗败的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签字,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
我接过那纸同意书,头也不回地走了,多看一眼都觉得污染眼睛。
结果他还厚着脸皮叫我,声音里带着点软:“我欠你的,会还,但求你放她一马,时梨她不该被卷进来。”
她?无辜?我心里冷笑。脖子上那些吻痕,一次次挑衅上门,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害得我家奶奶病倒,这叫无辜?
我没停下脚步,冷冷甩下一句:“傅斯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做医生嘛,我得有职业操守,不会让个人情绪影响判断。手术台上,我只认准一个理儿,那就是救死扶伤。
手术挺成功,方时梨从麻醉中醒来,被推了出来。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跟傅斯奇说了些术后注意事项,他倒好,一句感谢没有,光顾着在那儿演苦情戏,握着她的手,眼眶泛红。
想当
绑匪上门找傅家索要赎金,傅斯奇这家伙,愣是悄悄把风声给按下了,愣是没让奶奶知道半点儿风声。他还一脸轻松地说:“你们绑人前都不做功课的?我跟她,那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我犯得着掏腰包?”
我呢,倒霉催的,被揍得跟个破布娃娃似的,被随便扔哪儿荒郊野岭,自生自灭。傅斯奇呢,看都不带多看我一眼,眼泪都不带眨的,冷得跟块冰似的。
可你看现在,他对着方时梨,那眼泪跟洪水开闸似的,止都止不住。这爱与不爱的,差距比天还大。
连着熬了十几个钟头加班,我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一沾着那软绵绵的床,立马就跟梦周公去了。一睁眼,嘿,天都快黑了,就剩那么点夕阳余晖,跟夜色较劲呢。
科室今晚聚餐,我赶紧洗了把脸,衣服一抓,跟逃难似的往外冲。到楼下,一辆车“嘀嘀”两声,我顺着声儿一看,嘿,师哥在那儿呢,车窗摇下来,冲我笑。新居就是他给找的,离他家近得跟邻居似的。他还特地来接我,说是顺路,其实就是想一块儿去热闹热闹。
结果呢,餐厅门口,跟傅斯奇撞了个正着。“沈羡?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俩几乎是同时开口,那画面,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我心里头那个纳闷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半天才把眼神转向我,语气冷得像冰,还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怎么着,你这么急着跟我拜拜,是外面有人了?"
陆相宁想帮我说两句,脚刚动就被我拦下了。
"这事我能搞定,你先进去坐着吧。"
"但是……"
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我那么坚决,只好作罢,临走还不忘叮嘱:"有事就叫我,我马上到。"
傅斯奇双手插兜,陆相宁还没走远,他就迫不及待开口了:"你俩感情可真深啊,跟我单独待会儿,怕我把你咋样了?"
这家伙,吃人不带眨眼的,我清楚得很。
他那些报复人的阴招,我见得多了,所以才让陆相宁先走,免得他遭殃。
至于我和傅斯奇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他是我师兄,不是那种关系,你别用你那龌龊心思乱猜!"我直截了当。
他整个人就像个失控的疯子,声音低沉得吓人,透着一股子不正常的狂热,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哦?那我得找你弟弟聊聊,他应该还不知道你被我扫地出门,从傅家滚蛋的事吧?"
"说不定他一听这消息,还能从坟里蹦出来呢。"他冷笑,话里藏刀。
我的手在袖子里攥成了拳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得几乎要撕裂皮肤。我盯着傅斯奇的脸,心里头就像被一头冷酷无情的野兽盯着,寒意直透心底。
"你还有人性吗?瞧瞧你干的好事,我弟,他走了!"我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愤怒和绝望。
打从爹娘走了以后,弟弟就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依靠。那场车祸,把他变成了个活死人,全靠那点营养液吊着命,跟个纸糊的人似的。
傅斯奇,他拿我弟的医药费当筹码,逼我就范。稍不顺心,他就跟玩儿似的,拔掉氧气,把病床推进那冰冷冷的停尸间,看着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我无路可退,只能低声下气地求他,心里那个苦啊,比黄连还苦。傅奶奶那儿我是不敢指望了,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苦水。
可如今,弟弟走了,我的软肋没了,我也没必要再当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从今往后,我就是块硬邦邦的铁板,谁也别想轻易动我。
弟弟的死,傅斯奇脱不了干系,这仇,我记下了。我要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绝望。
奶奶的七十大寿,我不得不跟傅斯奇一起出席,还得在人前装恩爱夫妻,手挽手走进宴会厅,心里头那个恶心
"哎,听说了吗?傅总那大项目招标竟然没成?"
"这事儿,不会是你掺和的吧?"
"哟,你现在才琢磨过来,这反射弧可真够长的啊!"
傅斯奇啊,就差那么一脚就能把公司大权揽怀里了,偏偏这招标成了他最后的绊脚石。
他看得比命还重的事儿,正好成了我的突破口。他这人,对员工苛刻得要命,就为这招标,愣是把几个经理当苦行僧似的关在办公室,几天几夜连家都不让回。
人嘛,又不是机器,有点情绪波动很正常嘛。我呢,也就随口那么一提,再假借别家公司的名头,请他们喝了几次下午茶,聊聊天。
你猜怎么着?队伍里就有那么几个经不起诱惑的,悄悄跟了别人的船。
傅斯奇还自以为自己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呢,结果他那招标书,竞争对手们早就人手一册,当故事书看了。
像他这种自命不凡的主儿,栽跟头也是迟早的事。
"傅总,您可别给我扣这么大帽子,我可没那么大能耐。"
我嘴上否认着,但他心里头估摸着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正打算找茬呢,奶奶就适时地出来救场了。
"来来来,这边坐,咱们好好聊聊。"
傅斯奇那叫一个听话,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搂上了我的腰。我暗暗使劲,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声
他弯下腰,耳朵贴着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挑逗,热气直往我耳朵里钻。
"哟,我的妻子大人,这是要在奶奶眼皮子底下穿帮吗?"
我挤出一丝笑,硬着头皮坐在傅斯奇旁边,趁人不注意,桌子底下的小动作可不含糊,高跟鞋尖儿毫不留情地踩上了他的脚背。
剩余57%未读立即解锁专栏,阅读全文